父與女

從許多文字、報章雜誌、媒體,甚至某些名人談及子女,似乎對於父女關係總是非常親密的,有些人直言不諱的稱自己的女兒是上輩子的情人」,爸爸離開之後,我經常想起他,想起許多過去與爸爸相處的點滴,爸爸對女兒是寵的、愛的、呵護的,儘管女兒已經老大不小了甚至生兒育女了,他仍然以盡一份父親的責任細心照顧著。
爸爸走後,我考上研究所,一邊工作一邊唸書,很疲累,若工作中有些不如意,經常會想起爸爸,他總是在我失落的時候,給與力量,而念書一直爸爸的期待,就算苦我都覺得是甘甜的,因為我知道爸爸在看護,他是我最大的支柱。
父親節現在是我最難熬的節日,我總是忽略、視而不見、甚至忙碌來讓自己忘記這樣的一個節日,因為它是刺痛的、是艱難的。
近日台灣一部非常賣座小品電影,曾獲得林榮三文學獎首獎『父後七日(Seven Days In Heaven)』,而我趕熱門的去看了這部電影,原以為我看完情緒會 down 到不能自己,沒想到不僅沒有這樣的念頭,反而有種會心一笑,但又帶點哀愁,台灣的傳統喪葬文化,或許因為我是基督徒,加上是在都市中長大,從小接觸就少,因此,對於台灣特有的文化,我當作是一種學習與認識,而其間經常觸動我的卻是女主角與父親間的互動關係。
單親家庭的孩子,父親在夜市賣伴唱帶,對於女兒的疼愛,與天下所有的父親是一樣的,儘管對會唸書的女兒學校功課無法了解及幫助,但是女兒滿十八歲生日的禮物是一顆非常珍貴的粽子與騎乘野狼 125 摩托車的初體驗,十八歲那年背對背載著父親第一次騎摩托車,父親過世後,背著父親的照片也是騎著摩托車,一樣的背對背,心還是一樣聯繫著。
還有一幕也是觸動著我,一日女主角回故鄉到夜市找父親、兄長,因為穿著高跟鞋不舒服而脫掉,父親見到馬上將自己的拖鞋給女兒,這樣一個小小動作,顯現出父親對女兒的疼惜。
一部電影不需要多,這樣二景已經深深觸動我的心,把父親對女兒的愛,表露無遺,而我也是一個被父親疼愛呵護的女兒,因長期在台北工作,每次回家,父親總是到車站、機場接送,因為捨不得太早回台北,總要拖到週一一大早趕早班飛機回台北,而父親總是比鬧鐘還要早把我喚醒,早早送我去到機場。
而我回家時,父親路過看見好吃的臭豆腐、蔥油餅,也會買一些回來,說要請我吃,這些點滴,我想是做為一位女兒被父親最幸福的寵愛。
電影其中一幕,很有意思的討論一句台灣俚語「累到哭爸」,兄妹二個被台灣的喪葬文化,攪的深深體會這句話的意涵,而我同樣有這樣的感受,父親走後,一週時間就要過年,趕著將父親的身後事在過年前辦完,忙碌的張羅所有大小事,沒有時間思考,沒有時間休息,甚至沒有時間傷心,但在所有事情處理完畢,過完年回到台北工作時,一個人獨處時,所有的悲傷蜂擁而來,就像女主角,在數個月之後,從香港飛往東京的班機上,一個點觸動足足哭泣了一個半小時,而我……,想父親、念父親、哭泣了三個月。
今年父親節前,到父親墳前,敬上一杯 PC-5 好酒,父親讓我知道他開心享用,而前夕我因公司瑣事心情煩躁,他來到我夢中,告訴我不要憂慮,他依然關心著我。
父親與女兒之間的愛,我想,我一直都是幸福的,雖然父親離開一年多了,我總是非常想念他,但是我的心情,不是憂傷,而是感謝,上帝給我這樣的父親,讓我可以常常思念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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